戍时光陨

Author:皮某人
Life Is A Two-edged Sword

【承花】夕焼け

♪オラ( ̄▽ ̄)~■□~( ̄▽ ̄)レロ♪贺三部动画开播w

终于写了热血高校paro←没看过热高也没关系/OOC一直线,空条吐槽太郎和干架正统派的花花/伪正剧,真犯病。





夕焼け

文/皮某人

BGM/Galileo Galilei---僕から君へ

 

 

 

 

学期伊始就又有了什么转校生的传闻,这其实并不新鲜,也不知道是从谁那里率先传出来的,总之隔三差五就有莫名其妙的流言,很多学生习惯之后就不去理睬了,更多的打从一开始就当它们耳边风——因为“转校生”什么的,说句实话,不足为惧。说来这里是哪里,铃兰的名字叫出来还是响的。

 

但这次好像又有点不同。

 

空条其实没兴趣管这些有的没的,他和往常一样坐在靠窗座位上听音乐,教室里吵得要命,还有纸牌、粉笔、和足球在他身边不远处飞来飞去,不过这些完全不妨碍他。当然,在这样的学校里,他也打架,只不过现在的铃兰实在太乱了,天台上边那些曾经标榜着的名字都各自在风尘里隐去了身形,好久好久没有新的名字出现在那上面。

 

他也没觉得这和自己有多大关系。一首歌结束了,几秒钟之后,又自动切换到下一首,乐队主唱的声音一下就拔高了传出来,充满年轻人的张扬朝气。在交杂着的乐声里,有人靠近过来,站到他前方的窗前——背景里还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噪音——同级生的眼睛眯起来,指了指窗外,他开口说,喂,是凤仙的。

 

年轻男人的声音一直一直往耳朵里钻,但整个教室却突然安静下来,自身以外的所有声音都像被一扇门挡住了,嗖的一下,鸦雀无声。然后大家迅速地都聚集到窗前来,争先恐后的往外边看,有人嘀嘀咕咕的说道,真是那个转校生,没想到是凤仙过来的,还这么明目张胆的穿着校服,找死。句尾甚至带上半分笑意。

 

空条扔下铅笔,拔掉了耳机,在拥挤的一群人里走出来。他的同学就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看他绕过教室地板上一片狼藉,拉开门,走出去,那只帽子戴的还有点歪。有个矮个子的不良伸出头去,看见他的课桌上歪歪扭扭画了一条鱼……海豚?好像还有那么点样子。

 

所有人都以为他去单挑新来的了,其实他就是出门买点吃的。昨晚跟他母亲吵架,或者说他单方面冷战对方,今天早上就没好意思去拿做好的便当……这都是题外话了,他现在肚子饿了,决定还是跑便利店一趟为好。楼道里有人抽烟,视线从背后一直跟着他,他也没在意,自顾自晃下楼梯,从侧门走出去。这算是抄近路了,还有一段楼梯要走,之后就可以直接从门房绕过去出校门了。

 

他口袋里揣着钱和耳机线,慢悠悠的一步步踏着台阶;那个掀起话题的转校生就远远地、远远地站在台阶底下,站在那儿。他刚才一直听音乐,边听边涂鸦,根本不知道他的同学们在说些什么;他也就是这样的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小人书,或许这学期来了个新学生,是吗,和他有关吗?那不一样颜色的制服,在他眼里也只是一道不一样的颜色罢了,从他视野的一角晃了一晃,乍一看还挺友好的。

 

没怎么引起空条注意的年轻人背着一块画板,灰白灰白的校服穿在身上倒显得挺拔,他脖子上也同样兜着一条灰白灰白的长围巾,轻飘飘的垂在身侧,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团雾,可是雾里边又有火光。他也抬脚走上楼梯,慢慢的靠近过来。空条的脑子里飞过几句零碎歌词,他两手插袋,目不斜视;他们稍微隔了点距离,走过对方身边。

 

桃红色的刘海闪过他的眼角。他表面上毫不在意,身体还是警戒着,然而猝不及防——他的膝窝突然一软——不知道那是什么把戏,但在这么个当口,的确效果拔群。空条的身子歪了歪,就要向前倒,他不由得伸出手来帮助自己把握平衡——手掌心传来隐隐撕扯的痛楚,他一个转身猛然对上身后的人。留着桃红色刘海的转校生原先背对着他,很快也转过头,直直对上他的双眼。

 

抱歉,他只凉凉的道,你受伤了。事不关已一样。空条盯着他,见他竟然从校服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递过来,示意他接。他还是不客气的默然注视着这个可疑的人,于是对方又重复了一遍:你受伤了,眼神示意他的手掌。声音很轻,杀气全无……的样子。

 

他们静静的对峙了几秒,空条就把那手帕接了过来,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右手心已然开始渗血,好在只是擦伤。看起来文绉绉的转校生站在几级台阶之上,拿出一支卷轴又递过来,在稍微高一点点的角度又对他说,这个。

 

空条看着那个东西顿时想到了万般可能,第一反应太荒诞所以立刻就被否决了。他多少猜到一些,纸上估计也不会涂什么一碰就爆炸的药水。他大喇喇的接过来,看到面前人似乎礼貌的朝他微笑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就兀自转过身,背着那沉甸甸的画板踩上台阶。

 

他看着他的背影,右手攥着手帕,左手拿着一纸文书,连抽烟的空当都腾不出来。直到后来他的肚子叫了一声,简明扼要的提醒了他出门的最初目的,他才咂了咂嘴,开始思考今天吃炸鸡便当还是柴鱼饭团。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特别碉堡的转校生,其“碉堡”的内涵不仅限于第一场考试就年级第一、每天中午第一个抢到小卖部的炒面面包,等等。至少在铃兰高中,没人管你考试吃饭什么的,普通的秩序对于不良来说什么都不是,而他们又有着自己所谓的“秩序”。花京院从凤仙转来的第一天就被找了麻烦,这很正常;他独自弄倒了五六个人,这也很正常;之后,A组的老大来报自己兄弟的仇,结果最后被目击到他正客客气气的跟这位新生说:请您赶紧换上校服吧,这样多别扭。

 

花京院额角旁淌着血,嘴角也撕裂了,他还是一脸冷静的坐在课桌上,身后是他的画板。他特别认真的说,校服还没买好,要再过两天。他看着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一张脸肿成大馒头的前A组老大,又说,也请您的哥们别再随便玩我的画了,刚转来,今后请多担待。说完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目击者十分肯定的说,当时那个老大……前老大,立马就哭得一塌糊涂了,边哭边说,不敢不敢,以后还指望跟您混呢。

 

这件事很快就传开,动荡了好久的铃兰变得更加沸腾。空条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的翻着一本海洋科学杂志,把身边同学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什么花京院典明刚来就把A组扫荡了,接下来要是轮到我们B组,那大概只有空条承……他还没说完就被捂上了嘴,另一人压低声音警告他,大家伙可就坐那儿呢,你是不是活腻了?空条翻了一页,满目的海星照片,他看着那只花里胡哨的桃红色棘皮动物,心里想的是那天那封挑战状上的错字。

 

说实话那家伙字写的不错,他想,就是没想到还写错别字,说什么“我会在‘须饭’解决你”,‘须饭’是个什么东西?那个地区明明叫“须坂”好吗,你是饿了吗?

 

曾经是凤仙学生的花京院还知道他叫空条承太郎,一来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但事实上他意外地也把这封挑战当成一回事来看了。初次见面的时候被摆了一道,此仇不报非君子,况且在铃兰,还没有谁这么耍过他。这个看上去文绉绉的家伙其实一点也不文青,他想,总之,就是今天了。头一回有人这么直白跟他杠上,为了这个他中午还特别吃了双份炒饭。

 

四点整在须坂区天桥边上。他到那里的时候,花京院已经在了,制服换成了黑色的铃兰校服,没有背着画板,也没有灰白灰白的围巾,刘海还是红云一样飘在一边。他仍然是礼貌的笑了笑,没有说多余的话。空条啐了一口,把烟踩灭,扶正了自己的帽子。他说,开始吧。

 

他们打架的风格倒是有点相似,都不喜欢喊,不像好多人都要大吼一声冲上去,这一点人跟狗一样,多半是叫得越响心里越虚。他们过了几招空条就发现了,花京院大约是练过,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体格虽然不如自己,但发力极狠,动作敏捷,就算躲开他这一下,你出手也不见得就碰得到他。

 

空条没跟“正经人”干过架,铃兰的也都是些野路子,虽然没有正统学过,实战可一点都不含糊,好歹也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那么多场架了,输一次岂不相当于以前都是白赢?他架住花京院一条腿,转手去劈他肋下,没想到对方反应快得很,脚腕一扭一下就从他的桎梏里挣脱出来,反而扫过来想要给他侧颈一下;他呼吸一滞,再度握住了那只脚腕,自己的腕骨都被反作用力撑得发疼,机不可失,他想也没想就“咔”的一下——

 

那具身体顿时就在他面前软下去。

 

不会吧。空条猛地有点愣了,根本没想到结束的这么突然,花京院已经倒在地上不能动了,茜色的刘海从额边滑下来挡着他的眼。照理说这个力气应该不会把人的脚腕扭断才对,难道一时太急出力太重?空条怀着一丝丝罪恶感走近了些,不料当即一阵风就从他背后过来,有人给了他膝窝一下子——又一次——他还没来得及吐出一句粗口就向前跪在了地上,正对花京院的脸,像要跪给他看。对方看起来确实伤着了,但一双眼里还是写满自得笑意,好像自己赢了似的。说到底是一时大意。一瞬间空条特别想给他一拳,忍了几秒,觉得还是算了。

 

他站起来,咳嗽一声,接着朝地上的花京院伸出了手,对方自己试了好几次未果,这才不情不愿的搭了他一把,瘸着一只脚站了起来。他望着那刘海轻声说,平手。

 

既然打完了那就两不相欠,你别死磕着我给你脚腕的那一下子,我也无视你的趁人不备和错别字,你有伤我还扶你一把——空条是这么想的,坦坦荡荡,顺理成章。他扶着花京院坐到天桥的台阶上,这个地方太偏,没什么人,除了这种约来打架的也不会有机会走天桥。花京院大概是顾忌着明明自己先挑事,最后还没赢,脸面上挂不太住,坐在那儿半天不吭声,一条腿伸得笔直,额头上出了一层汗。

 

空条也不是话多的人,他自己拿了根烟来抽,接着又往旁边递一根,意思是你也来。旁边人不理他,他的手就举着,眼睛平视前方空荡荡的大街。花京院终于熬不住,说了句,我不抽。空条就自然地把手收回去,指间夹着那根烟来回玩。他看起来这么镇定,心里早就警铃大作:自己扭到脚的时候基本都是回家交给老妈,她知道怎么办,但这事儿一到他自己手里,之前几次怎么弄好的就全忘了,身边坐着的人疼的脑门直冒汗,他连对方伤到什么程度都不知道,自己只是跪了一下,人家的脚腕子都被卸了……

 

要是这家伙记仇,日后趁自己睡着,拿那块画板给自己后脑来一下……还是不想了。他啧了一声,把手里的烟扔了,转过头去看那丛刘海,斟酌了几秒才问,你还好吗。

 

那边点了点头,没说话,刘海也跟着晃了晃。

 

空条抽了口烟,感到一阵久违的无措。过了良久,花京院突然开口说,你别在意,我没事。空条看了他一眼,他抬起头来,皱了皱眉,腿还是伸得笔直,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这只脚以前受过伤,这回……他没再说下去。

 

空条“嗯”了一声,被听成疑问口气,花京院干脆就继续说,在凤仙……被凤仙的老大修理了一下子,说到这里他停了停,又马上解释道,不是我单方面被他修理,他偷我的画,我去找他,之后就……我的脚腕伤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最后还要跟我和解,说要和我做朋友、什么的,要我把画送给他……哪来这种规矩?亏他还是凤仙的头。

 

空条又“嗯”了一声,心里暗暗想,规矩不就是头定的。

 

花京院看他没反应,试探道,这个人你应该认识。空条看他,在自己脑子里混混沌沌过了一遍,打过的架有点多,记不太清了,说是凤仙还有点印象,老大的话……貌似有个喜欢把校服穿的乱七八糟的上级生……金发的?他问。花京院点点头。他抽口烟,这才道,是啊,记得,在铃兰后门那块,有个坏掉的自动贩售机那儿,解决的。花京院就不做声了。

 

他们都沉默了一阵。齿轮好像在此时接上了,思绪开始回转,似乎现在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空条本想说什么,刚开口说了一个“你”字……就忽然没头没脑的在兜里摸到一个小盒子,他拿出来一看,是一盒薄荷糖。一看就知道是空条夫人放的,为了儿子少抽点烟。还是水果味,真难搞。他拿给花京院,随口问他要不要吃。

 

花京院看了一眼,非常顺手的就接了过去,拧开盒子毫不客气的倒了两颗。空条斜着眼看他,他问了一句,你也喜欢樱桃口味?空条没正面回答,说,你喜欢就送你了。花京院抬起头,问他,真的?空条作势就要把那盒子抢过来,一条手臂伸出去,花京院显然不想还给他了,身子往后躲了躲,眼角眉梢终于带了点笑意,揶揄他,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整个人都快要被空条圈住,但却完全不怕,脚上的伤也不疼了似的。空条看了他一会儿,自己竟也跟着弯了唇角,他收回手臂,一本正经的说,啊,送你了。

 

这一场架到最后也没分出个胜负名堂。晚霞都落了半边天空,他们坐在天桥下边,一个抽烟,另一个就吃糖,间或说个一两句话,却是分分钟都会冷场;但他们都觉得这会儿怎么格外惬意、格外舒心,用不着管这个世界的一切,好比这个世界全是他们的。

 

然后空条说,你的脚,回去让我妈看看吧。

 

花京院连忙拒绝,说我怎么好意思,再说……他没说下去,有点尴尬,转而扯了句,你妈妈是医生?

 

空条摇头,答道,但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办。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道奇妙声响,空条看了看花京院,花京院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不自然的把头别了过去。

 

火烧云的颜色有点像他的刘海,不过,又有微妙的不同。空条笑着拿手肘戳他,被他毫不客气的顶回来,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空条暂时投降,站起来走到他身前说,走吧。花京院抬起头看他——他人很高,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夹着烟,帽子有点儿歪了;他半蹲下来,手撑着膝盖,对他说,走吧,洗好的手帕还在我家,我可以背你回去。

 

茜色的、桃红色的的云霞席卷了整片天空。

 

 

 

 

+Fin+





*须坂=长野县地名。


想写写青春的十七岁ver.承花,可惜无力长篇。筹备已久但开播当晚才写完,直接就蹲直播去了,今天才发。

甜吗?www过几个月就不会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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