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时光陨

Author:皮某人
Life Is A Two-edged Sword

【乔西】不结婚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不一样了。

 

 

 

 

不结婚

BGM/Radwimps---最後の歌

 

 

 

 

回笼觉一直睡到午后一点,他才迷迷糊糊有点要醒过来的意思,眼睛还没睁开,没力气,懒得动,脑袋里边好似有手表秒针咔哒咔哒走动的声音;半梦半醒间,又好像是阳光的重量在催促他醒来,那些沉甸甸的光落在他额头上、合起的眼睑上,一跳一跳的。

 

他半闭着眼睛,手臂慢吞吞的挥了挥,像要赶跑扰他清梦的那些家伙一样。他的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可是却有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就在他眼前,或者在他尚未完全脱离的梦境里——意识到它的存在的瞬间,他忽的就清醒了。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Saturday,01:09PM。他腾地一下就掀开了被子。

 

OH NO,他想,睡过头简直罪该万死。

 

这时候房门口传来一声轻微响动,有什么人转动了门把手,接着小心翼翼的、缓慢的推开了门。他转过头朝那里看,不想却被突如其来的一片阳光刺得眨了眨眼——西西里的太阳,金色的,温暖又温柔。站在房门口的人,发梢和睫毛都染上了太阳的颜色,他也眨了眨眼睛,对他笑开了,说,妈妈咪呀,你终于睡醒了?

 

大概是刚出院不久的缘故,他觉得自己的头脑明显不如以前灵活了,反应时间增加百分之三十不止。他愣愣盯了他好几秒钟,才自言自语般的回答道,啊,西撒,早上好啊,西撒酱……

 

早什么早。他金发的伙伴走过来揉了揉他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揶揄他,每一天智商都在下降。

 

他在初冬的时候出了事故。因为跟西撒吵架,干脆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想着去搭讪几个可爱的小姑娘来气气那个心高气傲的意大利人,但他的计划还没完成一半就被人打断,西撒以前混黑道时的仇家找上来,打听消息的当口被他撞上,而他当然不允许这些流氓打那家伙的主意。好在乔斯达家的人身手的确不简单,即便是一对三十他也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只可惜最后那句帅气的结束语还没说出口,不知道躺在地上的哪个人还剩一口气,铲了他的脚踝,他一不注意就摔倒在墙角边上,那上面堆着的砖块就哗啦啦的倒下来……

 

意识最终远去之前,他还在想,OH MY GOD,西撒,你这次可是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这一次幸运的是,身手不简单的乔斯达命也足够硬,他在医院木头人一样的躺了一个多月,最终在这一年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清晨醒了过来。那时他只感到头涨涨的,身子很沉,视野里满是白花花的一团雾,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清晰。

 

他戴着呼吸机,不能说话,也不太能动,只好用眼角余光去扫一眼周围。接着,他就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头靠着自己手臂,已经睡熟了,他又往下看,那个人的一双手正握住自己伸在棉被外边的一只手,就算睡着了,看起来也是用力的。

 

他又花了很长时间才感受到由那双手传达给他的温度,然而,在他眼中的雾退去、让他足以看清身边人的相貌之后,不得不花更长的时间来理解当下的状况。金发的意大利人睡醒了,抬起头,两双眼睛便对上了。那一秒安静到极点,又仿佛两人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然后那个人惊喜的站了起来,握住他的手的力气又变大了,捏得他的指骨都产生了一点点痛觉;他的脸庞凑近他,用不可思议又满怀感激的声音说道,太好了,JOJO,太好了……你回来了。他顿了一顿,沉默些许后再开口时,语调都是抖的。他轻声对他说,对不起……

 

那个时候,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他却在想,这是上帝开的玩笑吗,不知道为什么又见到了你,竟然把我的台词给抢走了,该感激的、该道歉的不是我吗,要流泪的人不应该是我吗,为什么是你在对我说着“太好了,你回来了”呢?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他仍然是乔瑟夫·乔斯达,别人喊他JOJO,他也还是艾莉娜奶奶的好孙子,常住在纽约的英国人,挚友的名字是西撒·A·齐贝林,可他不记得西撒和他一起住在纽约,不记得西撒是个兼职模特,更不记得20XX年的现在,他们两个还能挨得这么近,西撒的呼吸声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只记得从上古时代里走出的男人,丽莎丽莎老师的地狱升柱,墨鱼汁面和心惊胆战的三十天,还有比其他的一切都要更为深刻的,寂静的浮在半空中的血红色肥皂泡。

 

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的他的伙伴就站在他的身边,每天来医院看他,和他抱怨工作上的事,嘲笑他穿病号服的滑稽模样,还会在他皱着眉头咀嚼煮得太软的意大利面的时候撑着下巴笑着看着他。他问他,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他就答,你是被砖头敲傻了吧。说着他就凑过来,手指把他深咖啡色的刘海撩上去,夹在指尖磨挲着,嘴唇贴上他的额头。

 

这就是活生生的西撒,他是真的,他想,随即抓了那只手腕下来,对上那双始终剔透的翠绿色眼眸,手指在对方下嘴唇上画过一道弧,告诉他:西撒酱,要亲的话,亲这里才对哦。

 

西撒似乎对此事并不在意,在这个世界里边他们的关系也不仅仅是一起战斗的伙伴了,可是对于乔瑟夫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理直气壮的向他索求一个吻,从许久之前,直到现在,即便他一直一直就想要这么做了。

 

从今以后,他不想再后悔了。

 

……不过事与愿违。他这一生犯过那么多错,也没有在这一天睡过头这么令他焦躁。西撒坐在床边,戴着细框眼镜,就这么看着他。他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从何说起。

 

高智商基因和浪漫细胞仍未完全苏醒的乔瑟夫,只能用最最俗套的方法,对西撒说,你闭上眼睛。西撒看了他一会儿,一声不吭就从了他的话,结果顷刻间又不由自主的笑场,只好重新睁开眼,警告面前一脸大战将至的人说,你可别给我搞什么多余的小动作。

 

知道了知道了,他心里紧张得很,一只手直接上去遮住了西撒的眼,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再松开,往后摸到枕头下边一个圆形的小东西。

 

他原本认为自己盘算的天衣无缝:早上八九点钟的时候两人自然的醒来,翻个身轻轻浅浅道个早安,交换一个温存的吻,顺水推舟解决一下正常男人清晨都会遇到的问题,然后趁着西撒还没完全缓过来,给他一个bonus surprise,让他热泪盈眶爱自己爱得不得了,之后说不定还能顺势再来一发或者几发……

 

然而眼下他无计可施,只得轻声叹气,咳嗽了一声,道,好了。

 

他的伙伴、他的伴侣随之睁开双眼,那翠绿色瞳眸一下子瞪大了,他不可置信的盯住他的手心,又看向他的眼睛,再将视线移回手心里的圆形首饰盒——鲜红的天鹅绒底座上盘着双色丝带,两枚指环安静的躺在其间,银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

 

他的反应无疑使乔瑟夫信心大增,轻松不少的同时也起了玩心。他坐直了身体,郑重其事的道,Mr. Caesar Anthonio Zeppeli,will you marry me?

 

西撒垂着头,没有说话。

 

他的话语里情不自禁带上几分笑意,接着说,Mr. Caesar Anthonio Zeppeli,你的下一句话是,我答应……

 

我拒绝。

 

……?!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五味杂陈的尴尬心情就涌上来,悬在空中的心忘了落下,让他一时间连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都不知道了。西撒抬起眼,注视了他一阵,诡计得逞似的轻轻笑了。他开口说,但是这个,我姑且收下。他从那小巧的盒子中抽出丝带,取下一枚指环戴上自己的无名指,然后拿起乔瑟夫的左手,将另一枚指环套上了他的手指。

 

西撒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攥着丝带,迅速把他们的两只手绑在了一块儿。他这时方才有点明白,用被束缚住的那只手,反手牢牢抓住了对方。西撒看着他,眼里笑意和西西里的阳光一样夺目,他说,我还不想踏进坟墓,不过,你也别想逃。

 

他的话好像还没有说完,可是已经不用再说下去了,剩下的那些词句堙没在他们交缠的亲吻中,脉搏的鼓动和心跳声都传到彼此身体里边;他们的左手绑到一起去,指环和骨节轻轻的摩擦着,从指尖烧出一道细微火苗,一直蜿蜒到他们的胸腔深处。

 

 

 

 

 

有另一件事他还没告诉他;他并不准备告诉他。或许不久,他自己就会发现,交换的指环内侧刻着的不是彼此姓名的缩写,也不是出生年月,更不是那三个几乎被人说烂了的英文单词——

 

“Even death cannot do us apart.”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不一样了,但也终究有什么是永远不会变的。

 

 

 

 

+Fin+





世界は恋に落ちている、光の矢胸を刺す♪

我这边11.22还没过去,祝老二和意大利佬いい夫婦DAY快乐!!!!谈一辈子恋爱!!!!无论哪个世界都一定一定要幸福;w;

最近被补刀补的血流成河,不自己发点糖不行,人生不能只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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